【香贤】红叶盟
---民国背景，非典型abo，设定发展为了剧情需要
---幼儿园渣文笔，请勿上升真人
冬日里难得的晴天，太阳虽好，却刮着大风，估摸着过两天就要下雪。家家户户都闭进了门窗，在屋子里烤火取暖。
人们都怕冷不敢出门，没了客人，街上做生意的摊贩自然也少，汽车开进来比往日要顺畅得多。街边是几辆黄包车，没有生意便聚在一起抽烟，看着汽车驶过表情各不相同。
车子里坐的，是北平城中有名的茶商，孙九香。他前些日子出门做生意，走了小两个月，这才刚要回家。
下人们早得了信，院落收拾得整齐。孙九香放下行李，起身便往东厢房走。桌子上摆放着笔墨，潦草的写了几页字，用镇纸压着。要找的人正谁在窗边的美人榻上，身上盖了条薄毯。
阳光透过窗子撒进来，照在少年的脸上，让他整个人笼了层朦胧的纱。许是薄毯太凉，少年睡得并不安慰，微微皱眉。
小孩儿是在腊月出生的，十分畏寒，手脚总是冰凉的，屋子里也早早点上了围炉，孙九香出门一趟便特意给他卖了件生日礼物。从箱子中拿出件大氅，轻手轻脚的给对方盖到身上。料子用的是上好的银狐皮，风毛极顺，最是保暖。
入了冬便是孙家收养秦霄贤的第十个年头。
当初的孙九香刚刚接手家业，好不容易理顺了茶铺上的生意，可以和好友下个馆子放松一下。刚吃完饭从酒楼出来，便听见打骂声靠近，一个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跑来，后面追着个男人，手里仰着的荆条差点抽到孙九香。
“对不住对不住，这孩子太过顽皮，我这没看见，冲撞了贵人。”男人脸上陪着笑，转向小男孩时便换了表情，满目凶狠，“还不快过来！”
孙九香低头看了一眼抓着自己裤腿的男孩子，此刻正哭的满脸泪痕。一张脸倒是清秀，只是额头受了伤，草草的用纱布包着。身上穿了件破旧到露出棉絮的灰色短袄，从袖口露出的手腕子纤细非常。
男孩最终还是被拎着耳朵拽了过去，从远处又来了另外一名男人，手里还领着个蓝衣衫的胖男孩。
“能养出差别这样大的两个孩子来，你也算有本事。”孙九香语气冷着，出言嘲讽。
一旁的何九华无端咳了两声，轻轻摇了摇头，示意孙九香不要多管闲事。这两个人明显是人牙子，不知道从哪里拐来了俩孩子，跑到北平城，肯定是打算高价出手的。
无意惹起争端，两人转身走了。又是一阵打骂哭喊之声传来，身旁的何九华向来冷心肠，权当没听见，表情未动分毫。反倒是孙九香皱了眉头，扭回身拦下正举着荆条的男人。
“这孩子多少钱，我要了。”
今日这样一闹肯定引起注意，再加上男孩前两日从楼梯上滚下来摔伤了头部，怕是要留疤。破了相的人卖不出好价钱，人牙子正急着出手，孙九香谈价格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。
秦霄贤就这样住进了孙府，成为了被收养的孙家二少爷。
大氅盖上去的时候秦霄贤便醒了，看见孙九香坐在旁边，一把揽上去，“哥哥，你回来啦！”
“是，比预定的早了几天。”孙九香笑笑，拍了拍对方的背，“自己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？”
“有，管家和嬷嬷每天都盯着，除了正餐还有点心和补品，怎么会忘呢。”
小孩儿的身子瘦，百般调理也胖不起来，还伴有气血不足的症状，忘了吃饭便会晕倒。孙九香需要外出谈生意，没有办法亲自盯着，便叮嘱了管家和嬷嬷，让秦霄贤每日按时吃饭。
注意到身上的大氅，秦霄贤拿起来仔细观瞧，手顺着皮毛的纹路抚摸，欢喜的不得了，“哥哥，这是给我的吗？”
“不给你还会给谁，我大老远带回来的。”孙九香摸了摸对方因为躺下而压乱的头发，“不过，字练了没有？功课若是落下了，这礼物我可是要收回的。”
听见这话秦霄贤连忙把银狐大氅抱在怀里，“我都写了，就在桌子上，你自己去看。”
写是写了，只是字体歪歪扭扭，练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，孙九香不由得叹口气。
当初额头上的伤并没有留下疤痕，却对内里造成了影响，如今秦霄贤二十有余，可心智却仍然犹如十几岁的孩童。
当初领回来的时候，秦霄贤对于自己的姓名、生辰全部可以说出来，甚至乳名也清楚，却不知道自己的家住在哪里，想必是从很远的地方拐来的。一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，可过了几年孙九香就瞧出了不对劲。找了许多名医来看，也没诊断出什么名堂，只说是可能当初滚下来伤了脑子，或许一辈子就这样了。
也正因为如此，秦霄贤这样的年纪，却甚少有人来说媒。他的长相俊俏，脑子却是个傻的，媒婆们私下里探讨过，觉得是个难题。
虽然少却也不是没有，脑子不灵光起码脸是真的好看，更何况孙九香待他犹如亲弟，将来若是出嫁定会有一大笔陪嫁。可无论是图貌的，还是图财的，通通都被孙九香赶了出去。
过完年开了春，四下里走亲友，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揽生意的媒婆。孙九香不想见，却起了别的心思。秦霄贤的年纪不小了，总不能一直耽误下去。最近几年城中有了洋医馆，用针把药水打进身体就能治好病，和中医吃苦药汤完全不一样。之前瞧过那么多大夫都没个结果，不如试试其他的办法。
这洋医馆秦霄贤也不是没来过，那时他发着烧浑身无力，却使劲挣扎着不愿打针。小孩儿怕疼，孙九香知道的，只能道了歉带着秦霄贤离开了医馆，仍旧用苦药汤的办法来治疗。
虽然偶尔去何府暂住，秦霄贤其实很少出门，尤其是坐汽车。出门时还是一副开心的样子，絮絮叨叨说着一会儿要买些什么东西。当看见洋医馆墙上的红十字时，便使劲扒着车门怎么也不肯下来。
“我不打针！我今天没生病！”
秦霄贤大声嚷着，言语中透着委屈，引得周围人侧目。孙九香没办法，只好上了车，告诉司机开去何府，秦霄贤这才松开了抓着车座的手。
折腾了一天，孙九香把账目算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，简单洗漱完毕正要睡觉，瞧见帘子后面站了了个人。初春的天气还是冷的，地上冰凉一片。秦霄贤穿着中衣，光着脚站在那，怀里抱着个枕头。
“怎么没穿鞋袜？还说不要生病，这样胡闹下去真的要打针了。”
“哥，我今天能跟你睡吗？屋里凉，我睡不着。”
最开始的时候两人确实同塌而眠过，现在最要紧的是让秦霄贤取暖，孙九香没有拒绝，从里面拿了床新被子出来，秦霄贤却直接钻进了他的被窝。
“他们说，你今天带我去医馆，是为了治好我脑子的病，然后把我嫁出去。”秦霄贤把脸缩在被子里，声音闷闷的，“他们说……是我耽误了你娶妻。”
“你在哪里听了这些胡话？”
下人们嘴碎，自从孙家收养了秦霄贤，风言风语就没断过，说什么的都有。秦霄贤虽然心智不成熟，却不代表他听不见，听不懂。孙九香把他的脸扒拉出来，借着床头一盏小油灯的光看向对方。
秦霄贤长得确实好看，若不是摔坏了脑子，只怕孙家的门早被说媒的给踏平了。
眨了眨眼，秦霄贤伸出双臂揽在孙九香的脖子上，快速的在嘴上叨了一口，把孙九香吓了一跳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“何九华说，两个人关系亲密，是要做这样的事的。”秦霄贤一脸无辜，不觉得做错了什么。
孙九香无话可说，没有办法跟十几岁思维的对方辩解，只好掖了两下被角，重新躺下，“早些睡吧，明天再到何府去一趟。”
秦霄贤嗯了一声，往被子里挪了挪，靠在了孙九香的身上。
“哥，你别不要我呀。”
“小傻瓜，我怎么会。”
两个人一起睡确实暖和，秦霄贤不自觉的把自己缠到了孙九香的身上。
第二天两人又来到了何府，秦霄贤照例去内室找尚九熙，孙九香则在大堂与何九华品茗。
“我把他放到你这，到头来都教了些什么？”用杯沿撇去浮沫，孙九香饮了口茶，这茶叶还是他卖给对方的。
孙何两家相熟，孙九香必须出门谈生意的时候，便把秦霄贤脱给何九华照料，顺便教些书法。或许是因为何九华成了亲，带着尚九熙一起八卦，顺便给秦霄贤传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。
“他既存了这样的心思，你娶了便是。这收养变娶亲的事，也不是没有。阎家那么多年都说是养弟弟，到头来还不是娶了，如今过得很好。”何九华放下了茶盏，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戒指，“可别跟我说，你从来没有这样想过。”
他没想过吗？
他当然想过。
要不然也不会在昨晚小孩儿亲上来时心跳加速，乱了呼吸。
“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行为，但你们俩确实睡在了一张床上，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，他的名节可就毁了，以后还有谁会娶？”
这话说的有理，孙九香无法反驳，心里开始动摇，起身去内室。
尚九熙有了身孕，近些日子出了怀，肚子长得快，便总是抱怨腰变粗了，再穿不下以前的衣服。今天翻了成亲时的喜服出来，秦霄贤觉得好看，伸手拿了盖头戴。大红的颜色，顶好的料子，上面绣了龙凤呈祥。
孙九香敲门进去，秦霄贤自然的把盖头掀起一半去看，这一幕正好让孙九香瞧见。
“哥，你来了，好不好看？”
“好、好看。”
鲜艳的颜色映衬着俊俏的小脸，让孙九香一时忘了呼吸，当下做了决定。
傻又如何？我孙家能养他一辈子！
既然心意已决，孙九香打算叫媒婆过来把三书六礼补齐，正式将秦霄贤娶进门。可事不凑巧，外地的铺子出了些状况，需要孙九香去查看。成亲不急于一时，先将一切安顿好也不迟。
孙九香这样想着，简单收拾了行李奔向外地，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，再加上孙九香心里有人，简单办理完毕就往家里赶。路上没有通知府里，想着提早回去给小孩儿个惊喜。
到家的时候孙九香直接去了东厢房，特意从后门进去，瞧见秦霄贤正坐在书桌前写字。孙九香不疑有他，之前给秦霄贤留了每日的功课，这个时候正好是练字的时间。
偷偷走过去，想吓小孩儿一下，可看见对方写的字时愣了神。秦霄贤写的专注，丝毫没在意身后站了人。
桌上放了大本的账簿，上面用钢笔写着，字字娟秀，完全不似之前幼稚的笔体。
“你在写什么？”
孙九香突然出声，把秦霄贤吓了一大跳，桌上的钢笔账簿扫了一地。秦霄贤想去捡，被孙九香抢先一步，看清了上面写了些什么。
“我看了哥哥写过的内容，自己抄来玩的。”秦霄贤飘飞着眼神，言语中没半分底气。
孙家是做茶叶生意的，可簿上写的却是皮草，而且自家的账目孙九香记得清楚，和这上面写的完全不一样，秦霄贤从哪抄来的？
或许，是他自己写的？
孙九香把账簿到桌子上，似乎明白了什么事，“你竟然，演了这么多年的戏。”
“哥哥在说什么？”
“事已至此便没必要装下去了吧？说说，你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对于秦霄贤装做摔坏了脑子的事，孙九香也不是不能理解，毕竟当年在人牙子手底下，如不是这样早就被卖到了馆里去。只是孙家正式收养了他，孙九香也真心把他当做弟弟来看待，又为什么要继续装下去？
“难不成，你看上了我这份家私？”
“就你这点家产，白给我都不要。”秦霄贤冷哼一声，语气已经发生了转变。
既然事情已经败露，秦霄贤便再没有装下去的必要，他直了直身板，眼神清亮。
“我没什么好说的，你既这样看我，我离了就是。”秦霄贤转身回屋，套了外罩拿过桌上的账簿往外走，“你如果要算这些年的收养费，到何府来找我。”
说完便出了门，孙九香反应不过来，看着残留的钢笔发愣。秦霄贤走了，一直也没有回来，下人去禀告，问要不要出去找一找，孙九香回绝了，下人觉得奇怪，却也不好多问。直到深夜，孙九香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，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这十年两人相处的经历。秦霄贤的演技实在太好了，竟没有丝毫的破绽。
“这么说，你早就知道？”孙九香还是去了何府，带着一脸憔悴向何九华问话。
“当然，不然你以为我在和谁做生意？”何九华慢悠悠的喝茶，对于这件事一点都不吃惊，“你居然会认为他图你的钱，真是好笑。他家里的势力，你我加起来都远比不上。”
秦霄贤躲在何府闭门不出，孙九香接连几日求见也未见成果，似乎是彻底闹掰了。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，孙府突然来了位客人。孙九香去接见的时候，便觉得这人肯定不一般。
虽然是位女子，气度却不小，坐在厅中主位上，模样俊俏眼神犀利。头上烫了卷，带着精致的珍珠发夹，身上穿的是得体的旗袍，手腕上晃着两个成色极好的玉镯子。最近在倒春寒，女子围了件狐皮披风。
“请问，阁下有什么事？”孙九香同样坐上主位，与女子平齐。
那女子听见询问也没有说话，只伸手瞧了瞧自己的指甲。孙九香想了一下，招呼家仆上来。
“去换铁观音上来。”
因为是接待不相熟的客人，又是位女子，下人们上的茶是普通茉莉花。那女子很明显对这茶很不满意。
茶盏重新端上来，女子终于有了动作，却也只饮了一口，仍旧未说话。孙九香了然，让厅上的家仆通通退下，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。
等家仆走远了，女子放下茶盏，语气冷漠，带着质问，“听说，你睡了我弟弟，却不想负责，如今还把他赶出去了。”
此言一出孙九香变明白了，这女子不是别人，正是秦霄贤的亲姐姐秦霄月，东北秦氏的大当家。秦霄贤是家中的幼弟，当年被拐接着住进孙府后，和家里通了信，让姐姐与父母不要担心。他其实天资聪颖，暗地里接管着北平城秦家的生意，做事滴水不漏。
如今出了这样的事，孙九香也不好解释，就像当初何九华说的那样，他毁了秦霄贤的名节，被人找上门来了。就算想解释，也说不出什么证据来，更何况秦霄贤当真住到何府去了，情况表面上看起来跟秦霄月说的一模一样。
“媒人已经找好，大姐到访正好，需要什么聘礼，尽请写下单子，立即采办。”解释的话语在孙九香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，最终却说出了这么个结果。
“礼数尽到就好。”秦霄月对孙九香的态度十分满意，放下茶盏终于有了笑模样，“秦家在北平的生意一直交给了旋儿，今后也继续由他打理，同时作为嫁妆。”
“孙家的生意我已自顾不暇，这些铺子即便另弟嫁过来，也依旧姓秦。”
送走了这尊大佛，孙九香重新操办起婚事，之前已经做了一半的准备，继续进行就成。
尚九熙敲了门进屋，瞧见秦霄贤坐在窗边看梁上的鸟雀，桌上的饭菜分毫未动。
“自从你住到这，孙九香几乎每天都来，当真不见？”
秦霄贤装傻的事，尚九熙也知道，他俩算是同乡，虽是差了几岁，但一直都很聊得来。
“不见。”秦霄贤幽幽地说道，言语间没半点精神。
“不见就不见吧，反正成亲之前两人确实不宜相见。”尚九熙挺着肚子懒得很，找了椅子赶忙坐下。
“成亲？谁要成亲？”听见尚九熙的话，秦霄贤提高了语调，转过头来瞧。
尚九熙伸手抓了一把瓜子，一个接一个的嗑，“前两天你姐姐跑去孙府算账，别的没说什么倒是把你俩的日子定下来了，如今礼数差不多走完，再过几天你就要嫁人了。”
“这事儿我怎么完全不知情！”秦霄贤猛地站起来，扣住尚九熙的肩膀，“好歹是我成亲，都不通知我的吗？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！”
“你的意见有什么要紧，虽然时候不同了，但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。你爹妈不在这边，可长姐如母……哦，错了，是如父，反正就是亲事已定，你等着嫁人吧。”
前两年秦霄月娶了妻子，生下的秦家长孙才刚刚牙牙学语，要不是为了秦霄贤的事，她当真不愿意离开。
听了尚九熙的这番话，秦霄贤冲出去拉住正要离开的孙九香，“你给我站住！把话说清楚。”
有下人们在看热闹，出门送客的何九华把俩人带到偏房，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。秦霄贤跑的直喘气，再加上没有进餐此刻更是头晕。
孙九香瞧着他的样子，连忙从怀中掏出糖块，这是他一直备着的。秦霄贤有气血不足的毛病，容易晕倒，孙九香随时带着糖，以备不时之需。
“我不会嫁人的。”缓过了精神，又喝了些水，秦霄贤仍旧生着气，“你好本事，居然说动了我姐姐。”
“你既不愿嫁，那可怎么办呀。”孙九香也不着急，甚至脸上带着笑，“外面消息传的厉害，说你未婚先孕，而我始乱终弃呢。”
“胡说八道！”
这段时间秦霄贤没出府，并不了解外面的情况，而孙九香也不介意用些诡计。
“没办法，咱俩只能成亲，把那些谣言做实。更何况，我可是看上了你家的店面。”
秦霄贤知道他在开玩笑，却怎样也气不起来，只好扭过头不去看对方。孙九香一把将他抱在怀里，细心的顺着背。
“旋儿，我考虑清楚了，无论你是真傻还是装了这么多年，我都想跟你过一辈子。”
鼻头不争气的发酸，秦霄贤揪着孙九香身上的好料子，把鼻涕眼泪一齐蹭上去。
事情总算圆满解决，何九华心情放松，跑到尚九熙那里听胎动。尚九熙懒洋洋的晒着太阳，任凭何九华把耳朵放到自己肚子上。
“等他俩成了婚，没准儿可以订个娃娃亲。”何九华满脸是笑，认真感受着肚皮里的动静。
“你上次说的是郭家，上上次是阎家，到底打算给儿子找几个媳妇儿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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–––之前的回眸系列一般都不到4k，没想到这篇直接6k+，收不到结局，我真是码字到凌晨，都快看见日出了。
–––本来是想写个小傻子变媳妇的故事，但怎么能那么简单呢？
–––文中提到的何尚请见本合集《卖 身 契》，郭家是《缔良缘》，阎家是《童养媳》。
–––欢迎红心蓝手评论三连一条龙谢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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